热烈祝贺语文组李新老师荣获“百名市民作家”称号
发布日期:2014-11-18   来源:   作者:

热烈祝贺语文组李新老师荣获“百名市民作家”称号

由中共普陀区委员会,普陀区人民政府和上海市作家协会主办的2014年上海市民文化节市民写作大赛落下帷幕。本次大赛倡导“生活即写作,写作即生活”的理念,传承经典海派文化,展现风尚之都的魅力,激发广大市民参与写作的激情。大赛围绕“一大主题活动,三项专题活动”展开,在历时四个月的征稿期内,收到了全市10万市民的踊跃投稿。经过三轮评审,最终选拔出了“百位市民作家”和他们的百篇美文。光明中学语文组李新老师有幸入选,获得“百名市民作家”称号。

附李新老师获奖作品:

我的上海我的城

                                           光明中学  李新

我来上海近二十个年头了,起初觉得它是别人的城,和我无关。这座城市对我是排斥的,我对它是对抗的,以至于双方很长时间僵持着。可回到故乡,又觉得故乡对于我是全然陌生的,我不是归人,是匆匆的过客,我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古时候有人说“反把异乡认故乡”,上海,我的异乡,我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居住地,将来我还不知道要居住多少时间,我的儿孙将居住在这里,那真是反把异乡认故乡了,我便学会了接纳它。

起初我居住在上海的边缘。确切地说这里还不能称作城市。孤零零的几座楼,走出去不多远就是菜地,菜农们在给蔬菜浇粪水,不夸张地说,你一掀开锅盖,就能闻到一股粪香。其实,我一伸出手,握住那长满老茧的手,布满沟痕的脸,那才是我的老乡,我一下子就可以游入那乡音的海洋中。可我往往不肯那样做,装出一副城市人的样子,装出一副上海人的样子,操着普通话和他们讨价还价,有时候他们说“你们上海人……”我甚至有一种满足感。现在我的儿子操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见到外地人也会说“阿拉上海人……”我已没有了开始的不自然,他从小就生活在上海,在上海长大成人,和他的出生地相比,到底哪个应该算他的故乡呢?那种符号式的故乡,他认同吗?每每去火车站,看到了“感谢民工们为上海作出重大贡献”这样的大幅标语,每每看到有人在晚报上撰写文章说民工多朴实多辛苦多可怜多值得同情和敬重,我就觉得那骨子里透出的不平等,那高人一等的意识和姿态。我们现在所说的上海人,三四代以上都是外地人,说不定也是民工,你现在占山为王了,血管里流淌的还是田野的血,有什么可高傲的呢?这样想着我也就没有什么自卑,和我儿子一样,从心底喊出“我的上海我的城”,我为上海作了近二十年的贡献,为它流出过血流出过汗付出过心血,我本身就像一块砖头一样砌进了上海城里,有什么不好意思这样宣称呢?

起初我被淹没在上海方言里。在上海这座城市,拥有上海方言就是一份骄傲。我像一头癞痢狗,在这方言的包围中,蜷缩在墙的一角。后来这方言就像雾中的黄山,太阳出来逐渐变得清晰了。于是我像黄山松一样地自信起来。上海人的容纳就在这里,发觉你是说普通话的主儿,正操方言的他们,立刻转换频道,改用普通话与你交谈,气氛顿时变得融洽。有些实在讲普通话费劲的上海人,会尊重地问你一句:“我说上海话你能听懂吗?”我点头称是,于是他上海话,我普通话,像鸡对鸭讲,鸭对鸡讲,但我们一点不存在沟通的障碍。我居住在上海的边缘有年,起初是田园,后来变成了小区、公寓,变成了城市。起初的田间小道变成了通衢大路,起初的低矮平房变成了现代化的大型超市、商场、步行街,有了地铁,有了中环,有了东方体育中心,有了世博园区,有了前滩1号,不久的将来,还会有亚洲最大的影视中心,住着住着不是边缘而是中心了。我的这幢公寓楼,起初住的多是买蓝印的外地人,不知不觉他们都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引来筑巢的又都是从浦西搬来的上海人。我们同上海人融为一家了。

我爱人是这个小区的名人。她一出门,在电梯里,在小区里,在小区花园里,不停地有人跟她打招呼,我倒成了她的陪衬。她实在怕我受冷落,就向人家介绍:“这是我老公。”人家说:“我知道,我知道。”也就是跟我点点头而已。这也难怪,我每天早出晚归的,小区中认识的人实在不多,再说我又没有退休,和他们退休一族还没有到打成一片的时候;我爱人就不同了,她做过楼组长,在居委会工作过一段时间,又热心社区工作,善于帮助人,积极参加社区的文娱活动,和一帮老年人一起唱歌、跳舞、旅游,于是就打成一片了。于是成了小区名人,“莫愁前路无知己,小区谁人不识君。”哪知风风火火的我的爱人,去年夏天突然发现左乳房有硬块,到医院一检查是乳腺癌,于是赶紧住院,切除,化疗、放疗,我们的生活一下子从正常轨道脱轨了。

住院期间就有一批一批的邻居、唱歌姐妹去探望,出院后又是一批一批的哥们、姐们来探望,以至于我儿子感叹道:“妈,你像国家领导人一样,一批一批地接待访客。”我老婆异常感动,觉得欠了这么多情,啥时候能还完呢?我劝她说:“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我们住在一个小区内,是一家人,谁能没有个小灾小难的,有难大家帮。确实的,从前我母亲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出门这么多年,确实得到了许多朋友帮助。初来上海我们举目无亲,感到孤立无援,有时候甚至生出恐惧感,近二十年住下来,现在感到亲人就在身边,我们还有什么恐惧的!

挨门的邻居说:“要买菜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带。”他也已是七十多岁的老者。

平时点点头的老头老太,见到我会问起我爱人的情况,并且让我转告我爱人:“这个病不要紧,我们家亲戚几十年了,现在活得好好的。”

我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也多次登门探望。

我的上海我的城。

我在市中心工作有许年矣。起初是身在中心,心在边缘。我调进这座学校工作的第一天就向《文汇报》“笔会”投稿,是一首写北京申奥成功的诗,之后我就带学生学农去了。校长去看望我们,手里拿一份报纸——《文汇报》,上面正是我的那首诗。后来我在《文汇报》上发表了多篇文章。从前有同事告诉我,你若能在《新民晚报》上发表文章,你就是牛人。真的吗?他说是真的,上海人一般读《新民晚报》,其他报纸一般不看的。于是我拼命往《新民晚报》投稿,在“桃李芬芳”上发表了十余篇“豆腐块”,逐渐有点小名气了。校长敲打我,头脑要清醒,不要翘辫子。他是在关心我,以宽广的心胸在提携我,千方百计为我创造发展的空间和机会。因为英语不好我无法参评高级,校长说我把你推荐上去看能否破格,什么格都可以破,这个格是不可以破的。我发愤读英语,终于通过了,于是顺利评上了高级。校长又说,你可以申报特级。按条件我是可以申报特级的,教材特约撰稿人之一,主编、参编、独立编写十余本书,又发表几百篇的论文及文章,课上得有目共睹,可特级总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一位同学说,我们在人家的地盘,和人家争什么荣誉。说的也是,但我已经很满足了。上海依然是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是上海包容,我的发展不可能到这一步。

我距离退休还有九年。五十岁而知天命,这个时候该关心自己的身体了。我和上海已经融合在了一起。这九年中,我仍然做一块砖,为上海的教育砌墙。九年后我就不是砌墙了,是讨回我这块砖,在上面雕刻些花纹什么的,玩玩而已!最后可能这块砖要焚烧了,化成灰,撒进上海这片大海。我的儿孙都将在这里生活下去,和我一样做砖,为上海砌墙,绵绵延延砌成上海的万里长城,那便是——

我们的上海我们的城。

                     (本文进入2014年上海市民文化节市民写作大赛百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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