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朱兴源老师(1983届校友 陈晓云)
发布日期:2020-06-04   来源:上海市光明中学   作者:陈晓云

朱老师,是我记忆中经常会自动跳出来的第一老师形象。瘦高个,背稍有点陀,戴着度数不低的深色近视眼镜,面白细腻书生相。站在黑板前,昂着头,注视着教室后方的天花板讲课。不知为什么,记忆中的他总是昂着头注视远方的,语音洪亮,有鼻音,中气十足,额头上有个小凸瘤,因此顽皮的同学还偷偷给他起绰号。现在想想,朱老师还是很有型,属于资深帅哥的那种。他是我们光明中学高中六班的班主任。我们是学俄语的班,他是外语教研组组长,教俄语的,感觉对我们班格外爱护,我们班没有魔鬼训练营式管理。

他对我总是笑眯眯的,宽容和蔼,犹如慈父。关于他对我们暖心的管理,吴梅同学有很好的概括:他始终和颜悦色,欣赏你、点醒你但不说穿你。吴梅同学还用朱老师教我们学英语的事例来体现朱老师对我们走心的关爱:我们是“一条龙”直升中学的俄语班,为我们这些少不更事的小屁孩未来着想,他挤出少量课时,给我们上二外英语,英俄课一肩挑。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学校园是罕见的。虽然学期很短,但英语启蒙为我们之后的学业扫除了很多障碍,尤其是学理工科专业的,足见朱老师的远见、担当、博学和真诚的爱。

毕业前,我们几位同学得到允许去他家作客,在靠近延安东路的河南中路东侧的沿街二楼。在店面夹杂中的小弄堂进去,有点窄有点暗又有点陡的楼梯上去,二楼一扇门打开是一间长条形房间,靠马路那头有个窗,应该是朝西的,屋内空间狭长,印象中除了书,其它陈设显得有点凌乱拥挤。那天好象临近他生日,印象中我们几个同学合买了个奶油蛋糕送给他,好象这是平生第一次给师长送礼。

后来我们组织了毕业后的聚会,那已是20多年以后了,在老锦江饭店,朱老师是筹备组第一邀请对象,音容笑貌一点没变。70多岁已应算老人,但除了稍见老人斑,状态很好,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多了。现在想来,那次聚会是中学老师到得最多的一次。那次活动,朱老师是由叶建国同学负责开车接送,得知朱老师已搬迁到康桥居住了。还是老帅哥的样子。

前年,我们在青浦东方绿洲搞了第二次大聚会,“芳华无尽,岁月光明”毕业35周年庆典,邀请朱老师时,得知朱老师一年前摔了一跤,盆骨、腿骨严重骨折,坐轮椅行动不便无法前来。我们几位同学当即表示要去看望,他一再婉拒。活动结束后,我们又准备结伴去看他,我电话给他,坚持说要去(确实真想去慰问一下),他说家里很乱,他行动不便,坚决劝阻。和我聊了一会儿,听起来还是那个带着鼻音熟悉的声音,朴实的话,中气也蛮足。我能感觉到老师知识分子的那种清高、老帅哥的那种体面之气,也就尊重老师的意愿,不为难他了。据说后来许佩琰同学把我们聚会的影像资料快递给他,他收到后非常高兴,甚至有些激动,向五班的班主任张联芬老师打听情况。

那次通话后,我的脑海里经常浮现他绑着夹具坐着轮椅的形象,想象着他一位住在楼上、八十多岁高个子老人生活上诸多的不便,家人也一定很辛苦。都说老人最怕摔跤,特别是那种严重影响行动的骨折,但那通电话似乎抹去了一些这种不祥担忧,总安慰自己朱老师会好起来,我们找个机会再给他做个生日。但是,噩耗轰然而至,传说中84的那道坎是那么残酷,前晚猛然间看到光明中学的讣告,一个激灵,悲从心生,忍不住泪涌。这一刻的景象,有过闪念,但总觉得来得太快太早。如果,这是一种解脱,朱老师,我们来送您,感谢您给我们这份缘、这份人生情感、这份珍贵的记忆。

今天我带队在千里之外、大山深处的云南为脱贫攻坚履职,深憾今天不能亲临追思现场来见您,拜托我的发小、您的学生代我鞠躬,望您见谅。

老师千古!学生陈晓云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陈晓云校友,现任上海市人民政府合作交流办公室副巡视员(机构改革后称二级巡视员),协管援疆、藏、滇、黔和三峡工作。闻知朱兴源老师病逝的噩耗,正在援滇第一线的他在颠簸的车上回忆起往事写下了这篇感人的文章,以此寄托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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